圆
献给陆沉。
献给爱与被爱。
我总是在闻到烟味的一瞬间想起他。想起他低沉的嗓音和温柔的腔调。可是他明明不抽烟。也许是他给我的感觉太苦涩了，又如此不讲道理的侵占我的一切，从我的嗅觉蔓延到整个胸腔，遇到他之后心脏里甜酸的感觉蔓延到整个身体，满到要溢出来。可我又总是害怕他消失，因为他明明什么都有了，却好像已经失去了一切。他总是说自己是卑劣的，是肮脏的。但他却有着红色的瞳孔，干净、不加掩饰，像一片红色的血海，里面埋葬着他过去不堪的经历、无望的未来，和一个不太清晰的我。他尊重我的想法、聆听我的话语，却总是忽略有关他自己的部分，为什么有人会拒绝别人的夸赞和热情呢？
他在遇到我之后明媚了很多，如果快乐是一个可以用实物均价衡量的定值，那我们每天的早午晚安、每一杯咖啡和每一个交换的吻，已经积攒了太多太多。多到让我误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走出了一个圆，一个美满的规整的圆。
可我总是感觉到他的闪躲和犹豫。他的顾虑太多，所以他变成了一个胆小的陆沉，不敢奢望幸福，甚至开始躲避我。爱让他变成了胆小鬼。所以我找到了躲在黑暗里的陆沉，对他说：“我总是以为，两个人要圆满才可以，就像用圆规画出来的圆。可是我又一想，我们怎么能用道具作弊呢？所以不管圆到底圆不圆，就算我俩朝不同的方向出发，到最后能汇合就好了，至于我俩到底画出了怎样的图案，都不重要了，因为我俩只会往前走，不会再重蹈覆辙。”
陆沉没有说话，只是定定的看着我，带着一些试探。我也坚定地望着他：“陆沉，向我索取吧。”就这样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，我尝到了陆沉的眼泪，原来胆小鬼的眼泪也是咸的。
第二天吃完午饭回到办公桌上，看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。但是我一下子就认出是陆沉写的，他说：“乌云受到阳光的亲吻，便变成天上的鲜花。*”
*“乌云受到阳光的亲吻，便变成天上的鲜花。”摘自泰戈尔《飞鸟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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